编者按：为深入学习贯彻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精神，10月23日，由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联合主办的“新时代 新理论 新实践 新发展：学习阐释党的二十大精神学术研讨会”在经济与管理学院举行。在继上午洪银兴教授、黄群慧教授、陈劲教授、叶初升教授、范如国教授、齐绍洲教授、黄敏学教授作主旨报告后，下午分为经济学、管理学两个选题研讨会平行举行。我院20位教授齐聚一堂，围绕党的二十大精神，结合自身研究领域，分享了对经济领域研究选题和管理领域研究选题的思考和体会。会议分别由潘敏教授、李燕萍教授主持。本专栏将连续推出20位教授的精彩发言。 

柯剑男老师：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下午好！非常感谢学院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从专业的角度来分享二十大报告的学习心得，我的主题是《发挥数字经济优势，强化供应链韧性》。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什么是供应链韧性。供应链韧性是指供应链对潜在的突发事件的事前准备、在中断发生后的快速响应并从中恢复的适应能力，其实就是发生了意外情况，供应链如何快速恢复。这一概念是03年、04年被提出并正式定义的，近些年逐渐受到重视的原因如下：首先，因为近些年地缘政治冲突加剧，中美贸易战以及新冠肺炎疫情导致了一系列供应链的突发事件。2020年，日本出台《通商白皮书》，从3个方面增强供应链韧性；5月宣布实施“作为供应链对策的促进国内投资补贴”，补贴包括两部分，一方面是如果企业能从海外回到日本本土，政府可以为企业提供补贴，另一方面是如果企业愿意去东南亚建立工厂，政府也愿意进行补贴。这个政策发布之后，在2020年和2021年两年内有近300家日本的企业申请到这项补贴，总额达到了近5,000亿日元。2021年2月24日，美国总统拜登在白宫签署行政令，下令对美国半导体制造、新能源电池、稀土矿物和药品四大领域的供应链韧性进行评估，并在100天内提交报告。美国发布了行政令之后，欧洲和日本都有所行动。欧盟更新产业政策，在原材料、半导体和电池等6个战略领域减少对外依赖，依次对半导体等战略物资集中进行了投资，日本出台《经济财政运营与改革基本方针2021》，对半导体等战略物资集中投资，投资有共同价值观的国家和地区。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之前谈供应链，一直都是以供应链效率作为主要的考虑，如何实现收益最大化、成本最小化。而在这些国家和地区提出了相应政策之后，我们也意识到供应链安全或者供应链韧性也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从二十大往前回顾我国提出的有关供应链的概念，在20国集团领导人第十六次峰会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维护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畅通世界经济运行脉络，并且倡议举办产业链供应链韧性与稳定国际论坛。在2022年的时候，这个论坛成功举办，习近平总书记也对论坛致贺信，并在贺信中再次提出，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稳定是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符合世界各国人民的共同利益，中国坚定不移维护产业链供应链的公共产品属性，保障本国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在二十大中再次提到要着力提升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

那么应该如何完善供应链韧性管理？结合二十大的学习和专业知识，我认为应该借力数字经济。那么如何借力数字经济，主要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来进行。

从管理者的视角来看，首先，应该从数据出发对产业进行分类，对“卡脖子”领域进行集中攻关，优化供应链布局，比如把劳动力密集的产业放到中西部地区，把技术密集型产业放到东部地区，利用东部地区的人才优势，从而筑牢产业链供应链体系；其次，要尽快构建供应链完整性指标，刚刚戴宾老师也提到要搭建风险识别-风险评价-风险应对-风险监控等步骤的风险管理框架，也可以从企业的数据、交易的数据入手，采取德尔菲法、数据挖掘等方法，重新定义供应链完整性，因此在发生风险时可以及时识别；第三，要充分发挥我国巨大消费市场的优势，这个也是前面老师所提到的要充分发挥内循环，只有当我们自己的消费市场建立起来之后，其他国家或地区的企业就不敢轻易离开我们的市场，因为任何工厂或者任何企业都要尽力去接近消费者市场；最后，搭建工业互联网平台，集中调配资源。这里有一个搭建工业互联网平台的案例，京东科技智造云携手智云天工、常州移动，为常州市钟楼区打造了5G+AI工业制造云平台，也被称为“超级虚拟工厂”，目前已经接入区域内600余家工业企业和46000多台设备。在搭建超级虚拟工厂之后，有一家叫做格力博的企业，它为欧美市场提供除草机，占领了欧美市场除草机市场份额的27%。格力博现在想把这个产业转向国内，依托于超级虚拟工厂，探索了顾客的需求数据，以及如何把生产线进行柔性的快速转化，从常州、江苏乃至全国范围内寻找供应商，快速转变，为国内提供清洗机器人等一系列产品。

从企业视角来看，包括两方面的策略：主动策略和被动策略。主动策略就是在风险发生之前，如何防范供应链的中断，包括使用柔性的、简单的策略来进行网络结构的设计，还包括供应商的选择、供应链成员的多样化，在现在逆全球化和供应链区域化的进程中，更加要鼓励龙头企业出海和国外建立很强的联系，学习他们先进的技术。最后一点就是供应链的冗余设计。除了主动策略之外，还有被动策略，是指供应链中断后如何能够更快地恢复。首先就是要发展数字技术，如云计算和区块链，提高供应链的可视性、预见性和适应性。利用数据的可视性，管理者可以更快进行决策，也可以加强各个企业之间的信息共享。刚刚许明辉老师也提到了供应链的控制塔，这里也有一个联想集团的供应链控制塔的企业实践案例，传统供应链的交流都是一级一级的交流，比如说一级供应商是跟二级供应商交流，那么供应链控制塔的好处是可以跨过传统供应链逐级沟通的壁垒，供应链管理者或者供应链链主可以把触手伸向每个级别的供应商，甚至跨级调度。当时联想遇到了一个问题，2021年12月，一级供应商建皇科技要交付的指纹识别模组有15万件预测供应缺口，供应链团队第一时间导入一家二级供应商增加了20万件芯片的供应。

从学术视角来看，我简单介绍如何管理供应链韧性。第一点是柔性供应链：正常供应链可能是一个顾客由一家供应商来供货，那么最完美的柔性供应链是任何一个顾客可以由市场中所有供应商供货，当然这样的成本会非常高。在供应链柔性中有一个非常有名的结论是：二链，即稀疏柔性结构的绩效接近完全柔性下的绩效。在最后一张图中，纵坐标是期望销售值，横坐标是产能利用率，可以看到只要给每一个消费者或者顾客增加一个供应商，那么其产能利用率和期望销售值接近连接所有的供应商的表现。基于这个研究成果以及现在逆全球化和供应链区域化的一个趋势，很多东南亚国家或者欧美的国家都采取了“China+1”的策略，因为中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具有完全全产业链的供应方，如果不能从中国供货的话，他们就需要去找其他的供应商，因此他们提供的策略只需要再找一个供应商就行，而不需要去找市场中其他很多的供应商，这也是这些国家维持供应链韧性的策略。第二点是数据可视化与实时决策：在供应链中希望成本最小，为了管理好供应链韧性或者加强供应链韧性，需要连接很多供应商，需要准备很多安全库存，这样会直接造成成本的上升。这一项研究成果就揭示了，我们如果先估计了各个消费者或者各个客户需求的均值和方差，设计一个实时的分配策略，就可以极大地降低安全库存水平。

最后，供应链韧性未来可能的研究方向，主要可以从不稳定性、不确定性、复杂性、模糊性这4个维度进行。在这4个维度下，结合刚刚的主动策略和被动策略，也有一些相应的研究，如除了冗余设计还有合约设计，要实现信息的共享，那么这个时候与下游供应链的一级供应商或者二级供应商，如何设计合约？利用数字经济、大数据技术，供应链成员间的信息共享策略和协作策略应该如何去完成？

以上就是我这一周来的一些研究和思考，谢谢大家，欢迎各位专家批评指正。

方德斌教授点评：

从题目来看，《发挥数字经济优势，强化供应链韧性》，我感觉数字经济没有改变这个产品本身的数量，而是改变了供应关系。所以我觉得以后的研究重点可以朝着不同的供应链结构下产业链供应链韧性的评估体系，进一步探讨数字经济如何影响到供应链韧性以及影响的机理是什么？

李燕萍教授点评：

产业链供应链韧性是第一次写入我们党的代表大会报告中，安全性之前提到过，但是韧性是第一次提出来，所以后面我觉得你可以发挥专业优势继续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