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为深入学习贯彻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精神，10月23日，由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联合主办的“新时代 新理论 新实践 新发展：学习阐释党的二十大精神学术研讨会”在经济与管理学院举行。在继上午洪银兴教授、黄群慧教授、陈劲教授、叶初升教授、范如国教授、齐绍洲教授、黄敏学教授作主旨报告后，下午分为经济学、管理学两个选题研讨会平行举行。我院20位教授齐聚一堂，围绕党的二十大精神，结合自身研究领域，分享了对经济领域研究选题和管理领域研究选题的思考和体会。会议分别由潘敏教授、李燕萍教授主持。本专栏将连续推出20位教授的精彩发言。

陈立敏教授：一个星期以来，我深入学习和领会党的二十大精神，并将其应用于自己的学术研究中，为今天的研讨会确定了选题《新发展格局下的高水平对外开放与高质量国际循环：实现全球价值链高端嵌入》。题目拟好之后才发现，竟然出现了三个“高”字。确实，党的二十大报告给我的最突出印象就是：新发展格局下的国际化，强调的是高质量和高水平；新发展格局下的全球价值链，强调的是高端嵌入，即不仅要有嵌入的深度，而且要有嵌入的高度。

一、何为新发展格局？

首先我们要了解什么是新发展格局？这是在两年前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来的。这次的二十大报告第四部分《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以此为重点论述内容。

所谓“新发展格局”，是有明确的定义和所指的，指的就是“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发展格局。

二、新发展格局下怎样“国际化”？二十大报告划重点

新发展格局下我们应该怎样国际化？这里我把二十大报告的第四部分全文原貌放映出来，该部分也是和我们经济、管理、以及国际化研究最相关的部分。我们可对该部分内容划重点。

首先，要“坚持高水平对外开放，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

其次，在国内大循环和国际循环的关系上，我们要“增强国内大循环内生动力和可靠性，提升国际循环质量和水平”；

关于经济增长中质和量的关系，二十大报告强调的是“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

关于我本人的研究兴趣和专长之一——中国制造业企业的国际化，二十大报告第四部分特别指出，要“推进新型工业化，加快建设制造强国”；

最后在第四部分的结语处，报告再次强调要“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加快建设贸易强国，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维护多元稳定的国际经济格局和经贸关系”。

以下就是二十大报告的第四部分全文。

三、二十大报告关于“国际化”的明确方向指引

以上可见，二十大报告关于应该怎样进行国际化是有明确的方向指引的。

我们知道“国际化”可以分为“内向国际化”和“外向国际化”：“内向国际化”通俗地说就是“引进来”，即以中国为基础，采取从国外进口、被外国企业技术授权许可、外国企业在中国合资、引进外国全资子公司、或被国外企业并购等方式进行国际化。“外向国际化”通俗地说就是“走出去”，即以中国企业要去的东道国为导向，采取中国企业对外国出口、向外国公司发放技术授权许可证、中国企业在外国合资、在外国建立全资子公司、或收购外国企业等方式进行国际化。

所以，二十大报告关于如何进行国际化的方向指引非常明确：对于“引进来”，我们应该坚持和推进，原文为“坚持高水平对外开放”“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对于“走出去”，我们应该推动和提升，原文为“提升国际循环质量和水平”“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加快建设贸易强国，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

那么，将二十大报告精神应用于全球价值链研究，则是不仅要坚持全球价值链的嵌入深度——即我们要继续“引进来”对外开放、继续“走出去”国际循环，这些都是不能动摇的；而且要提升全球价值链的嵌入高度——即我们的对外开放应该是高水平的，国际循环也应该是高质量的。这就是最开始我拟定本次研讨会选题的“三高”由来：《新发展格局下的高水平对外开放与高质量国际循环：实现全球价值链高端嵌入》。

四、全球价值链的理论背景

接下来，我们回顾一下全球价值链的理论背景。

价值链模型是在波特三部曲之二中提出来的。波特三部曲分别提出了三个非常著名的模型：三部曲之一《竞争战略》提出了五力模型（Porter，1980），三部曲之二《竞争优势》提出了价值链模型（Porter，1985），三部曲之三《国家竞争优势》提出了钻石模型（Porter，1990）。

价值链（value chain）包括五个基本活动（内部后勤、生产经营、外部后勤、销售、服务）和四个支持性活动（采购、技术开发、人力资源、基础设施），即企业在价值创造过程中，一系列前后关联的九个价值活动环节组成的总和。

在价值链理论的基础上形成了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简称GVC）概念。全球价值链视角不仅提供了国际分工的新方法，也就是说价值创造的九个环节有可能在全球分散完成，由不同的国家共同组成全球价值链；另一方面全球价值链视角也揭示了商品跨国生产过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综合性动态性特征。

五、二十大给全球价值链研究提出的核心问题

二十大给全球价值链研究提出的核心问题是什么呢？那就是在新发展格局下，（1）中国制造业企业为什么要高端嵌入全球价值链？以及（2）中国制造业企业应如何高端嵌入全球价值链？

关于核心问题（1）中国制造业企业为什么要高端嵌入全球价值链？除了分析中国目前的新发展格局影响，还要分析全球范围内的逆全球化趋势。逆全球化趋势推动了全球价值链的重塑，美日欧等国在华投资的制造业企业回流压力增大；逆全球化趋势也加剧了对华关键零部件的断供风险，中国制造业面临的“卡脖子”技术难题更加严峻。

另一方面，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也给全球价值链高端嵌入提出了新的发展要求，并提供了新的有利因素：比如国内统一大市场的形成为制造业升级提供了物质基础，完整的工业体系为制造业转型提供了产业支撑。因此全球价值链重塑为中国制造业企业提供了高端嵌入的发展机遇。

六、中国制造业应如何高端嵌入全球价值链？——三个研究路径

在讨论了核心问题（1）中国制造业企业为什么要高端嵌入全球价值链之后，更重要的是研究核心问题（2）中国制造业企业应如何高端嵌入全球价值链。在这里我抛砖引玉提出三个研究路径，与各位同仁、各位老师、各位同学进行探讨和商榷。

研究路径一：进行重点制造业行业的典型案例研究。分析在新发展格局下，亟待高端嵌入全球价值链的中国制造业若干重点行业，比如半导体芯片和光刻机行业，航空航天卫星、飞机制造及工业母机行业，基因工程生物制药行业，锂电风电光伏等新能源设备行业等。

研究路径二：进行基于大样本计量统计方法的中国制造业全样本分类研究。中国已连续12年成为世界制造业第一大国，在世界占比接近30%。中国制造业的产业门类最为齐全、产业体系最为完整，根据国家统计局的《国民经济行业分类》（2017），中国制造业共包含31个大类（即二分位C13-C43）、179个中类（即三分位如C374航空航天器及设备制造）和609个小类（即四分位如C3973集成电路制造）。

因此，研究路径二的全样本分类研究可首先以全球价值链嵌入深度指标和嵌入高度指标，来全面地计算、梳理、展示我国制造业及其细分行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嵌入全貌如何？哪些行业处于“嵌入深度有余、嵌入高度不足”的状况？然后再以“高国际分工地位”“高贸易增加值”“高技术附加值”等指标为导向，来定量筛选出我国尤其需要优先高端嵌入全球价值链的制造业行业。

研究路径三：以技术创新机遇窗口为未来导向，探究如何以“数字化”“智能化”“低碳化”，来实现中国制造业从全球价值链参与者到领导者的高端跃升。习近平总书记在《求是》2021年第9期文章（即2021年1月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上的重要讲话）中提出，要“勇当原创技术策源地和全球价值链链长”。中国企业要当好“链长”，最重要的就是要克服集成压力、锻造集成能力。

如图所示，横轴是全球价值链的生产工序——上游或下游，纵轴是所嵌入环节的技术附加值——高值或低值。一区的低值-上游环节，存在着“资源诅咒”；二区的低值-下游环节，是中国企业在全球价值链嵌入中特别需要避免的由简单加工制造形成的“低端锁定”困境；三区的高值-下游环节，虽然技术附加值较高，但仍处于被动接受链主企业发包的下游，作为承包方而存在游牧风险；四区的高值-上游环节在全球价值链中地位和处境最为优越，但需要有非常好的技术前瞻能力，以及对整个全球价值链条进行把握、整合、掌控的卓越集成能力，即链主企业将面对极强的集成压力。我想，研究路径三可以探讨如何通过数字化、智能化、低碳化等技术创新机遇而进行弯道超车，实现从低值-下游环节到高值-上游环节的跃升，企业以此锻造出自己的集成能力，从而实现从全球价值链参与者到领导者的高端跃升。

结束语：建功新时代，一起向未来！

以上就是我结合二十大精神并运用于全球价值链研究的一些学习体会。二十大报告给我们的方向指引是非常明确的，我们应该坚持和推进高水平的对外开放、推动和提升高质量的国际循环；在全球价值链中，不仅要坚持嵌入的深度，更要提升嵌入的高度。

今天我有幸与各位初步探讨了两个核心问题，即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下，中国制造业企业为什么要高端嵌入全球价值链？中国制造业企业又应该如何高端嵌入全球价值链？刚刚我抛砖引玉提出了三个可能的研究路径，希望未来有机会与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各位网上参会的同仁们共同协作，做出有价值的学术成果，建功新时代、一起向未来！

谢谢大家！

李燕萍教授点评：

刚才陈老师的演讲，我也很有体会。我觉得可能有几个方面还需要加强。

第一，二十大报告里提出的很多东西，其实是抛砖引玉抛出来，在研究二十大精神和报告期间，我们学者要研究它是什么，比如刚才讲的“三高”——高水平、高质量、高嵌入，什么情况状态下就是高水平、高质量、高嵌入，我觉得这方面可以加以研究。

第二，我觉得最重要就是背景。中国改革开放加入WTO以后向全球开放，但是我们在新的背景下，即进入了第二个百年目标——建设现代化国家，嵌入全球价值链的路径后应该是怎样的？这是第二个可以加以研究的方面。

第三，刚才讲的中国制造业，我建议可以改成高端制造。中国制造业太宽泛了，可以从高端制造业去切入，因为高端制造的切入才是习近平总书记所讲到的在价值链中间我们也要控制权。习近平总书记在东湖高新区考察的时候就讲过，我们怎么样去让我们的价值链有韧性，同时拥有掌控权。

这是我的三点建议，后面可以从这几个角度再去完善一下。